看似毫无关联的两个群体,却在法国两家“非法组织”的配合下,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联系。
布鲁诺创办了“正义之声”非盈利组织,专为被医院和机构拒绝的重度自闭症人士提供托养、教育等服务。
马利克创办了“持盾者”非盈利组织,在贫困社区招募无所事事的年轻人,把他们培养成护理员,给自闭症等特殊人士提供支持。
这原本是一件好事,被社会抛弃的自闭症患者有了关心照顾他们的人,原本无所事事的街头混混发现了生活的意义。
但由于“正义之声”招收的病患太多,工作人员的资质参差不齐,整体税务混乱…..各种不正规的操作引来了政府的注意,他们派出专业人员前来调查,这家政府眼中的“非法组织”即将面临着关门危机。
他在地铁上随意按下了紧急停车按钮,造成地铁在早高峰时大面积延误,事后面对安保人员的质询,他还尝试暴力对抗…毫无意外,他被关进了地铁里的警务室。
来为此事“擦”的是布鲁诺,他在10年前接触到自闭症孩子后,便创办“正义之声”,为无处可去的重度自闭症人士提供托养、教育等支持,而约瑟夫正是布鲁诺接触的第一个孩子。
面对愤怒的安保人员,布鲁诺边道歉边解释:约瑟夫患有自闭症,他的行为可能有些奇怪,但绝没有恶意…保证未来绝不再犯之后,布鲁诺才把约瑟夫送回家。
但布鲁诺还没歇口气,他又接到了个电话:一位有严重自残行为的自闭症孩子被父母抛弃,又因为其不符合医院收养标准,即将无家可归,医院希望布鲁诺能接手这个孩子。
尽管“正义之声”目前经历着场地拥挤,人员短缺,等困难,但布鲁诺还答应下来,并马上联系了自己的公益伙伴马利克,希望能从他创办的“持盾者”里找个一个专职护理员。
医院,布鲁诺,马利克三者的工作形成了一个循环,看似完整,但却非常脆弱。因为医院和机构不愿意接收的自闭症孩子实在太多了,而愿意接受这些孩子的只有这两家机构,所以每个人都是满负荷的工作状态,且完全没有私生活可言。
就拿布鲁诺来说,他的手机几乎24小时响个不停,甚至一次相亲都无法顺利完成。而且由于“正义之声”未正规注册,政府派出专业人员前来调查,一旦认定“正义之声”非法,那一切都得归零。
但布鲁诺现在根本没空搭理那些调查员,他现在首要的任务是如何安排好即将从医院转出来的那位自闭症患者,有着严重自残行为的瓦伦丁。
马利克为瓦伦丁找的护理员是名叫迪伦的黑人小伙,他出生于巴黎最贫困的社区,他的父亲好吃懒做,且赌博吸毒。迪伦从小就没受过什么教育,也找不到工作,整日闲逛。
迪伦自然是不理解自闭症孩子。他首次参加的活动是在马场上,许多自闭症孩子在这里练习马术,可他的服务对象瓦伦丁却怎么也不下车,眼看马场就要关门,迪伦有些急了,他冲上车想把瓦伦丁拉下来,却遭到了剧烈反抗,迪伦完全不能理解甚至破口大骂。
好在马利克及时制止,并开始了现场教学,但迪伦依然一脸愤懑。之后几次活动波折不断,有一次瓦伦丁还把迪伦的鼻子打出血了。
“你迟到,他有些焦虑,这就是代价。”马利克拿着药箱为迪伦止血,他看着这个年轻的面孔,教授着他如何跟自闭症孩子相处。
直到瓦伦丁出院那天,他被布鲁诺临时安排在宾馆,迪伦看到瓦伦丁睡着了,感觉有些无聊,于是离开房间,到楼下透气。
可不过几分钟,瓦伦丁便把房间里的微波炉从窗户扔下。迪伦傻眼了,赶紧跑了回去,房间一片混乱,已空无一人。
搜寻工作开始了,布鲁诺和马利克以及许多护理员都参与了进来,经过数小时的努力,他们最终在车流涌动的高架桥上接到了瓦伦丁。
这次的事件给了迪伦极大的冲击,他躲在车里,对马利克说自己不想再和自闭症人群打交道了。
“你以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因为你之前不过是个混混罢了。”马利克告诉迪伦,他和那些孩子都是标准之外的人,但如果没有这些自闭症孩子,他就永远是个混混,但现在你碰见了他们,你有了一个改变自己的机会….迪伦低着头,但神情逐渐坚毅。
瓦伦丁找回来了,因为逆行,随意停车等违规驾驶,开车的布鲁诺也因此被带去警局审讯。
瓦伦丁走失导致的社会骚乱,也给政府调查员提供了新的素材,”正义之声“的存在,岌岌可危。
两位调查员开始走访”正义之声“接受过服务的家庭,让他们意外的是,许多家庭对这么一家没有专业的场地和设备,工作人员能力不足的“非法组织”居然有极高的评价。
他们情愿带着孩子挤在”正义之声“狭窄的公寓里,这些家长也不愿意去免费的公立机构。
约瑟夫的母亲说出了他的经历:小时候,约瑟夫有攻击冲动,大部分的医院机构不愿意接受这样的孩子,好不容易有家公立医院愿意接受约瑟夫,却为了省事对他开展药物治疗。
长期的药物治疗让约瑟夫精神萎靡,家人看不出下去了,他们把约瑟夫接回了家,并且想带着约瑟夫外出旅行,但是并没有愿意接受这种孩子的度假区和服务。
最终经营着一家度假村的布鲁诺,接受了这个饱经磨难的家庭。在度假村的几天,约瑟夫整体状态好转,这也让布鲁诺开始对自闭症领域产生了兴趣。
经过调查,布鲁诺发现许多公立医院为了削减成本,会拒绝重症的自闭症患者入院,即便接纳了,也是无止尽的药物治疗,许多自闭症患者被迫无处可去。
尽管布鲁诺不是专业人员,但他决定改变这一切,他创办了“正义之声”,从更人性化的方向来帮助自闭症孩子。
针对约瑟夫的暴力行为,布鲁诺发明了一种方法,鼓励他把所有的攻击念头都说出来,通过语言释放替代行为,慢慢减缓了他的攻击行为。
在布鲁诺的帮助下,约瑟夫开始独自乘坐地铁,甚至在洗衣机厂工作。这也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家庭,愿意让孩子来”正义之声“的原因。
比起公立机构图省事的药物抑制和自由限制,他们更把自闭症人士当成“人”来看待,他们会主动去了解每个人不同的特点,提供不同的方案。
调查人员对约瑟夫母亲描述的情况将信将疑,但是他们的疑惑很快在一家医院的院长那里得到了证实,这家长期与布鲁诺合作的医院没有能力接纳重症自闭症患者,但是那些有能力接受这些患者的医院每次都拒绝接受。
但这些结果似乎无法动摇调查人员的决心,毕竟“正义之声”存在的种种问题,并非作假,他们收集了相关证据,找上了布鲁诺。
在“正义之声”憋仄的办公室里,调查人员开始质问布鲁诺,从场地到人员,从税务混乱到走失事故,这些事实像子弹一样击中了布鲁诺,他完全无法辩解。
布鲁诺似乎累了,他不想吐苦水,不想骂那些拿着国家补贴却挑选病患的医院….他只告诉调查人员:“我们在聊天的这段时间里,你知道有多少孩子等待着救助么?”
布鲁诺从办公室的墙壁上把收养人员的照片一张又一张拿下,甩给了调查人员,嘶哑地说,如果我们不够标准,那么你们来。
谁不希望建立起更标准更规范的体制,但是这些被抛弃的孩子必须要有人管啊,在标准之外,是爱与信念在支持。
影片的最后,法国社会事务检测局出了一份报告,其中说到:在没有找到替代方法之前,关闭唯一能为心智障碍儿童的提供出院护理的机构,是不可取的。“正义之声”得以保存,这么多孩子得以继续获得庇护。
瓦伦丁也终于在迪伦的帮助下有了改善,在阳光下,他和众多自闭症患者以及护理员们共进午餐,仿若一家人。
这个故事改编于线年,法国人斯蒂芬(下图右)第一次接触到自闭症,以及自闭症人士托养安置的社会公共问题。1996年他创办了一家非盈利组织“沉默的正义”,专门救助有困难的自闭症家庭。后来他还开办了一家工厂,帮助自闭症孩子就业。
和影片中描述的一样,“沉默的正义”也存在许多不合标准的问题,这些问题在2010年一名地方法官以官方名义委托其处理了首例自闭症案件,才有所缓解。
直到2017法国社会事务检测局的报告出台,“沉默的正义”合法性问题才真正解决。
在社会福利走在全球前列的法国,自闭症群体,自闭症公益组织也依然走过了这样的黑暗时光。他们的故事也让我们看到:情感与法律的博弈,贯穿着人类历史,有些权利不是等来的,而是争取来的。